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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有个善学习的对手 不能说阿里音乐布局

高晓松:有个善学习的对手 不能说阿里音乐布局

  9 月 7 日晚间消息,“2015 新网商峰会”在杭州举行。阿里音乐董事长高晓松出席并做演讲。

  高晓松表示,在中国做音乐这个行业,基本上属于没有人疼的孩子,也没有人觉得你是艺术家,自古音乐没有登堂入室。目前国内几大音乐播放器公司的全部产值加在一起,只占年度音乐产值的 0.7%。

  高晓松称,中国的音乐排行榜,基本上三年不换人,永远是五个选秀艺人加几个小鲜肉,在不管什么歌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好听不好听,粉丝也能捧他当冠军。所以国内音乐圈的现状导致没有办法界定推广好的歌曲和故事,因为对人的崇拜远远超过了对歌的崇拜。

  对于阿里音乐的发展布局,高晓松称,现在有一个强大的可敬的对手,而且对手以善于学习著称,所以有这么善于学习的对手,就不能在这儿说阿里音乐要干什么,阿里音乐要怎么干,这些都不能说。(天涯)

  以下是高晓松的演讲全文:

  高晓松:我作为低科技发言,没有任何高科技而言,所以大家只能看我这张脸了,好在面积很大,大家都能看清楚。

  有的行业受万众瞩目,有的行业很冷清,因为我入行 20 年,好象还没有见到有 300 人的音乐公司,在华语市场里从来没有过,所以我也在学习怎么样记住别人的名字,要不然每天上班还在看工牌,所以这已经是我们经历过最大的一个平台。但是带上了这个工牌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责任感,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对手的,因为你写的东西再好,我写的东西你不会,所以我就没有觉得我有什么这个不能说,那个怕被别人听走的,我就写我 369 拍,你写你的高大上音乐,说什么大家随便。但自从带上这个之后,就觉得不能随便乱说话,因为现在我们有一个强大的可敬的对手,而且对手以善于学习著称,所以有这么善于学习的对手,我就不能在这儿说我们要干什么,阿里音乐要干什么,阿里音乐要怎么干,这些都不能说。

  怎么办呢?如果明年我们再相聚,我可能就能说我们干了什么。

  音乐这个东西,你管它叫音乐也好,叫艺术也好,叫商品也好,反正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尤其是在中国,这个传统,这个民族,他有什么独特性?因为我们不能什么东西都盯着硅谷去看,什么东西都盯着美国人怎么看,因为可能在很多东西上中国人、美国人差不多,比如都想住大点的房子,都想出门有车方便,看见好看的姑娘都心动。但是在音乐这件事情上,我们跟全世界其他民族有很大很大不同。总结起来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就仅限于汉族来说,因为一说到不善于舞蹈音乐等等,人家会说蒙古同胞、新疆姑娘确实有很多很擅长。我们从小学地理书里,每介绍到一个少数民族的时候,都会说该民族能歌善舞,只有介绍到汉族的话就是地大物博,如果再加上足球的话就是不擅长动弹,需要动弹的东西都擅长。所以总结成一句话,我们这个民族拥有最少的、最贫乏的音乐的基因,但是我们这个民族有一个特点,虽然音乐基因很少,但是我们这个民族有全世界最多的偶像崇拜基因,极其容易崇拜别人,崇拜的时候崇拜到不行,当然也很希望别人崇拜自己,也希望别人崇拜自己到不行,我们这个民族精髓就是要么我给你跪着,要么你给我跪着。

  所以虽然那个不行,但是还是很多事可以干,乐迷我们还是比较少的,就是喜欢听好听的音乐,不管是谁的,或者大家看看中国的排行榜跟美国的排行榜,欧洲的就不说了,最大的区别就是美国排行榜老能看到新人。因为你老能看到一听好听的歌,这个人就一下子上去了,也有可能这个人就一首好听的歌,然后就上去了,然后又流星一样消失了。我猜你们没有看过中国的排行榜,因为没有人在乎我们这个行业,但大家关注过电影吧,一个电影最多演一个多月就下去了,如果大家实在有闲工夫的话,可以看一下中国的音乐排行榜,基本上三年不换人,永远是五个选秀艺人加几个小鲜肉。所以很难给到公平的东西,因为你不可能不让去刷屏,那就等于人为的控制,选秀艺人跟小鲜肉的粉丝,在不管什么歌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好听不好听,以你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比如当年买唱片,他就真买唱片,一人买 200 张,他也能当冠军;你说刷评论,他也能刷死这个评论,不管你怎么喊也喊不过。所以导致你没有办法界定和推广这个好的故事,因为对人的崇拜远远超过了对歌的崇拜。

  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现象,但首先这个现象不是今天社会的问题,我经常说今天的很多问题不是今天的,说今天政府不行,所以赖排行榜不行,这是我们这个民族两千年来一贯制的毛病,我们从小被教育像站如松,就是你一定要宁静,一定要低调,别乱嚷嚷,要坐好了,站好了,在之前没有椅子的时候是跪好了,跪的非常整齐的在那里。春秋时期很活泼,大家看看《诗经》,正位之风。我们这个民族有非常大的能力,保留文字能力世界第一,中国是全世界文字保留最好的国家,连两千年前谁跟谁说过一句话都保留下来了,唯独音乐,音乐是全世界最好保留的东西都没有保留下来,音乐是全球共通的,最容易理解、最容易被记忆的,人类最开始为什么有音乐?当然不是因为它美,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在没有文字之前是用来记录的,因为它有节奏就容易记录,容易重复就容易记录,唱歌的时候你能对口形上,因为容易被记住这个节奏,谁要能说话的时候对口形就太厉害了,说你先录好一句话,上来就把这句话对上,那肯定不行,因为没有节奏,没有记忆点。所以在当时没有文字的情况下,用音乐传承史诗、文化等等,包括到今天为止,最能勾起你回忆的就是音乐,因为没有一部电影或者小说突然就够起你在那天晚上、那个黄昏,校门口路灯下哭的厉害。所以音乐是最容易记录的事情,而且它的诞生就是为记录而用的,但却没有记录下来。更可笑的是虞美人传下到今天 1 万多首诗,《虞美人》是一段旋律,填完了这首词全部留下了,但怎么唱不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特别特别好听的旋律,不能怎么会有生前上万的人往里面填词呢?《蝶恋花》传下来有 6 万多首,但是怎么唱不知道,但依然按照那个平仄去填,我曾经自己试着去填过《蝶恋花》,这些旋律全失传了,什么都没有传下来。

  我们都发明了这么多东西,纸发明了,火药也是您发明的,怎么没有发明乐谱?我去佛罗伦萨特别感动,那个乐谱我虽然看不懂,但我能看出来空的菱形是一拍,而且你不懂还有志愿者给你翻译,人家荒蛮的时候就记录下来了音乐,而且人家尊重音乐家,你随处可以看到贝多芬、巴赫,而中国街头从来没有看到一个音乐家的雕塑。在我们惜字如金的课本,最后讲到文化的时候竟然连书法家都有,但从来没有一朝说本朝还有音乐家是谁,敢情中国历史从来就没有音乐家谁写的《虞美人》,木姬,西方写词的少,写曲的多,作曲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被记录下来他是谁。所以我们这个民族的音乐传承,音乐基因,包括到今天你去全世界看,包括我们的少数民族喝完了酒就是唱歌跳舞,只有我们汉族喝完了酒就是吹牛。

  所以在中国做音乐这个行业,基本上属于没有人疼的孩子,也没有人觉得你是艺术家,自古音乐没有登堂入室当过主菜,最开始音乐只是祭祀的小手段,后来成为了青楼里面的一点伴奏,从来就没有登堂入室说有一个大音乐坐在那里演奏,然后所有人屏息听这个音乐。导致中国传统音乐缺少所有的中低音声部,因为中低音声部必须全场安静的时候才行,整个层次才能被听见。但中国人听音乐在什么时候呢?闲暇的时候,喝花酒的时候,所以只有极为尖锐的乐器才能生存下来,能够穿透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只能拉着吱吱的声音,但这吱吱的声音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叫胡琴。惜墨如金,中国所有的名词都是一个字,你看古代的所有名词都是一个字,像琵琶一听就是外来语,像二胡也是外来语,我们自己基本没有什么乐器。退化到什么程度呢?中国是五声音节,其实五声音节是很后来很后来我们自己退化的忘了。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有音乐,只有我们,我们人类唯一最容易记忆的东西,我们慢慢都忘了,而且都失传了。

  咱们中国人什么事总觉得得找找政府,有没有管我们的政府?说有一个国家电影局,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那时候是一个部,现在是总局。后来我们到处打听,有没有音乐科,就是关心一下我们的,给我们撑撑腰,我们有什么事,受了委屈,被盗版了,能够找找政府,后来听说歌词归文化部管,曲归新闻总署管,而且也不知道哪个处哪个科,并没有人分工说音乐这个事归我管,门口的收发室大爷也可以说你把曲拿来给我看看。电影多少人看?《捉妖记》都没有 1 亿人看,但没有人听过音乐吗?没看过电影的人很多,没看过小说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没听过音乐的人,但为什么不关心我们呢?为什么不重视我们呢?在他们心目当中,其实还是中国人,在中国传统人心目中就觉得音乐不入流,就觉得音乐根本不是什么东西,音乐人无非就是一些伶人。但电影好,高大上。当然了,今天回过头来看,没有人管有没有人管的好处。

  再回来说,虽然我们乐迷比较弱,但是我们有一个特别大的市场,就是偶像崇拜市场,你总要有一个东西把它支撑住,把这个产业支撑住,如果能有更好的音乐,如果未来能有更多的平等的文化,有更多多元化的音乐,从人的迷变成音乐的迷就好的多。大家看发奖就特别逗,我那时候刚回国,看到中国有音乐奖了,但一看全部都是人颁奖,没有对音乐颁奖,我们这里颁奖叫港台最受欢迎女歌手、大陆最受欢迎女歌手,没有人颁音乐奖,都是给人颁奖,因为你给音乐颁奖没有人投票。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们做这种大规模的事情,浪费这么多的资源,去解决豆瓣就可以解决的乐迷。我们基于国情,先做做人的生意,未来尽量努力地的能做出一些变成音乐迷的东西,然后再向前走。

  说到这儿再说一句,我来到阿里上班第一天,我就说,我来之前这并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对手也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那边也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音乐播放器全部产值加在一起,跟对手的全部加在一起的产值,只占今天本年度音乐产值的 0.7%。所以我们之前特别看不懂,说腾讯、阿里,肯定都聪明死了,他们肯定在下一盘大棋,因为不能想象,这些公司都拼的跟血葫芦似的,互相砸多少亿买版权,两边剑拔弩张,后来我们说不对,人家肯定比咱们聪明,人家在下一盘大棋。后来来了之后发现,并不是下一盘大棋,是五子棋,盘子就是那么大,俩就在那里堆着,你往哪里走我往哪里堵你,而且号称中国最聪明的大脑都在这里。那么大的棋盘,没有人落一个子,两个堵在那里拼。后来我说既然是一盘五子棋,那我就知道该怎么下了。

  接下来不能再讲了,我们要干什么,明年再跟大家汇报。

  1、提问:晓松老师您好,我们刚刚听了很多分享,有一个共识,是说大数据已经是一切的基础了,我们也知道大数据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可以采集、可以挖掘,可以一分钟就做出一个排行榜。我刚才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搜到手把手教你用大数据作出一首汪峰风格的歌,可以编曲、写词。您觉得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像您在这个行业二十多年的资深音乐人,或者说现在比较时髦的说法手艺人,您觉得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高晓松:索尼数据够大吧,从哥伦比亚开始百年老店,你做出五个迈克尔杰克逊来?再做出五个周杰伦,我们就等着收钱,一个也没有做出来。大数据是有用的,是给谁用的呢?中国最会做大数据,自古中国经史两件事就是大数据,经就是坐标系,史就是大数据,而且很准确,就是用这个坐标系标出来的大数据,因为全世界只有中国人做纪传史历史。

  当然大数据对别的行业是有用的,对我们这个行业来说,应该说不但没有推动力,而且有时候还是有伤害的。因为大数据是一个我们娱乐业不太认同的东西,在这个行业里,首先人是不一样的,人是多元化的,创作是没有办法吸取过去的经验的,创作如果能够吸取过去的经验,中国人还在拿编钟来发展经验,我要回答我内心的召唤,而且在这之前没有人有这个乐器,谁也没有想到在爵士乐出来之前会有市场。大数据源头创作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好莱坞到今天也没有一个软件能够写出一个基本的故事,能够编出一个基本的故事都没有。

  所以再大的数据对创作没有什么影响,大数据是有用的,当你放大头部的时候,当你愿意把头部放到很大很大的时候它是有用的,但是影响在娱乐业是很小的。举个例子,莫扎特时代,全世界就 50 首好听的音乐,后来进入唱片时代,进入互联网时代,今天已经有 200 支乐队在创作,每年有非常多的创作,但还是 50 首好听的歌,这两年大家并没有听到很多好听的歌,不但大数据没有用,拿钱砸也没有用。音乐这个产品很独特很独特,电影还可以说钱不够拍打折的电影,音乐可不是,音乐不能说我今天拿的钱是 8 折,我今天给大家唱一个 8 折的歌,你就是一分钱不给他,他张嘴唱提供的也是同样的服务,因为他张嘴唱就是那样的水平。如果今天是 10 倍的钱,你给我唱 10 倍吧,他也没有办法唱 10 倍的水平,他还是原有的水平。所以很难用大数据,或者用户导向,什么导向一年也就是 50 首好听的歌。所以整个容量,整个人们对音乐的需求,对演出的需求等等,不是简单化地说扩大再生产,触及用户更多,回收资金更多,上游就更扩大资产,然后满天都是大腕,到处都是好听的歌,没有那么简单,如果那么简单就不需要我们来了。所以为什么老马说还是你吧,我们来,当然是想尽量能用互联网能降低行业成本,用互联网至少做到第一步,能够把过去的顽疾、过去的门槛打掉。但所有的门槛都是尾部的门槛,不要说创作,你就说挑歌,比如我们现在签了 BMG,它手里有 200 万首音乐版权,一个大腕团队怎么能从这 200 万首歌里选出它想要的歌,我给你一个巨额赏,怎么用大数据,怎么用互联网方法,说我就会自动跳出来,你就去唱吧,唱完就火了。谁如果能够做到这个,阿里音乐你是第一大股东,因为你是全球最牛的,音乐行业就是你的。所以大家努力吧,想象吧。

  2、提问:高老师,自从您开始做综艺节目之后,我们挺替您高兴的,就在您做综艺节目做的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又跑到阿里音乐来了。按照您今天的调调不合逻辑啊?

  高晓松:我不是从一个综艺节目跑到阿里的,我们是从一家即将上市的音乐公司来的,叫恒大音乐,我跟宋总各有股权,我们放弃了来到阿里音乐。放弃之后,我绝不看那个股价,在这儿埋头把这个事情做好。因为这是我们少年入行的行业,也是从小内心的召唤,从小陪伴我们成长的记录都在这个上面,所以我们愿意陪伴这个行业做最后的努力。所以综艺节目,中间的谋生,做音乐是艺人,全世界最看不起艺人的国家就是中国,其他国家还真的没有这样,都有听说在中国历史书里面写大字的地位很高,而音乐不是,我不这么觉得。

  提问:我一直隐隐觉得,既然您来了,肯定觉得这个行业后面有巨大曙光,既然您不能讲现在阿里音乐做什么,能不能放眼未来,揭开那个巨大曙光一个边角,告诉我们这个边角是什么,好给我们一点希望。

  高晓松:拿嘴说出来的曙光不叫曙光,做出来的事情看到的曙光才叫曙光,而这个曙光不是我说,是千千万万做音乐的人、千千万万爱音乐的人,他们说曙光才能说曙光。

  3、提问:进入阿里巴巴以后,您觉得这家公司最打动您的地方在哪里?

  高晓松:我说真心话,因为我也不太善于说假话,我可以不说,但是我不说假话。我觉得这家公司最好的地方就是很正面,每个人都给你很正面的、健康的、积极的回应。我来了两个月,我跟各个部门的总裁谈了很多我们需要的支持,或者愿意提供的服务等等。整个环境我非常喜欢,因为我们经历过很多家唱片公司,从成立麦田去华纳,那种国际公司我也经历过,恒大这种传统的帝国型企业也经历过,以及到今天新经济的伟大公司,我跟宋柯一直在一起,因为我们交往、配合,我们是江湖人,知道怎么做人处事怎么配合,不然也不能搭档二十年没有吵架。这里所有的部门都非常的正面、积极,而且反应比我快,都是前几天我跟总裁说整个计划如何,然后我们需要这样那样的配合,第二天那个团队就来了,而且来的时候就已经带了积极的方案,说我们这么配合你,给你做这样的解决方案等等。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你只有在一个特别特别巨型的地方才能感受到,因为每个人都觉得我们在快速的向前,我们能分享,而不是每个人都觉得我不行了,得把这块守住,把那块守住,这是我非常感动的。

  再一个,我喜欢这种野蛮生长的环境,我其实不太能受得了签约一个不太知名的小乐队,还要报到董事局主席那里去汇报。在这里不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主,而且还鼓励你把手伸到别的地方去,这个我也特别喜欢。而且我们来阿里,我们积累了庞大的资源没有释放,一直没有地方释放。不管是海外的还是国内的,可以稍微骄傲地说一句,所有音乐行业里,这么多公司,这么多行业人员,只有我跟宋柯是清华出身,又是海归,我们两个都是学理工的,我是清华电子系的,宋柯环境系的,都在海外待了多年,在国内国外行业内全部资源都有很大的掌控力,但一直没有一个平台去释放它。所以这次来到阿里,欢欣鼓舞,我们俩毫不犹豫的把所有资源都拎起来。这个头很大,但整个阿里配合,几乎把这么大的头部几乎全部消化掉,而且有很多惊喜和新的经验给我们。所以我们觉得非常幸福,准备好好努把力干上一阵子。

  那边多少股价我不管,我们争取把这边在三年内做成一家世界级的音乐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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