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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的技术VS用技术做好的事情

做好的技术VS用技术做好的事情

  英文原文:Doing Good Tech Versus Doing Good with Tech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最近正考虑尝试延缓衰老的药品。延长人类寿命的想法是存在争议的,会引发对于长生不老、以及把寿命延长到 70 多岁就足够了的争论。

  那么,药品是好的,还是坏的?做为科学技术领域的一名投资者,对我而言,这是不同寻常的问题。随着技术进步和令人惊奇的、用于创造强大工具的脚步加快,这个问题对于地球上的每个人来说,正变得息息相关。

  就个人而言,我常常认为,能够让我们所有人活得更长、更健康的技术,都是好的技术。但是,我所认为的「好」不同于其他人所认为的「好」——有时候区别还不小。和我们所有人一样,我的观点受到了我的价值观、信仰、环境、生活经历和无数个其它因素的影响。

  用一台电脑打比方,我和你理想中的操作系统是不一样的——它是一个代码库,用于处理和理解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好与坏,它只是不同而已。

  因此,如果每个人对于好与坏的看法存在不同,那么,我们该怎么决定用技术来做好的事情呢?在探索过程中,我意识到,这个出发点或许是错误的。下面可能是更好的指南:用技术做好的事情,就是开发出好的技术。

  以技术而非价值为导向

  我们大部分人都渴望为世界做「好的事情」。带着我们美好的意图,我们决定要做的事情往往受到个人价值的驱动。但是,当我们的价值和我们尽量在影响着的那些东西不匹配、或者输出尽可能好的技术的方式达不到标准时,失败就发生了。

  用 1960-1970 年代运作于非洲大部分地区的大型援助项目模型做例子。根据世界银行的下属机构国际金融公司的报告,很多这样的项目客观上都失败了。

用技术做好的事情,就是开发出好的技术。

  去年有篇文章阐释过,PlayPump 注1就是做为证据的一个例子,它是这样设计的,当孩子们在旋转木马上玩耍时所产生的动力,带动水泵抽水。这个想法对有意投资的发达国家捐助人很有吸引力,但是这些水泵在非洲安装不到两年,水泵就遭遇了无法维护、损坏、以及废弃的命运。

  尽管它已经是非盈利世界老生常谈的例子了,它所带来的教训仍然是需要思考的。我们该如何避免类似错误呢?我的建议是,做为企业家和投资者,除了专注于用技术做好的事情,还要关注开发出好的技术。差别不仅仅在于语义方面。

  开发好的技术,往往带有强烈的好奇心去攻坚探索,而不管其结果。这不必要品格高尚。在重要的层面,它是一个古老的追求,去开发一个更好的捕鼠器——或者,甚至可以重新想象这个问题,把淘汰捕鼠器的需求放在首位。

  好的技术不只是陈述任务:它可以出自爱搞小发明的人之手,除了追求知识,没有特定的重要目标。另外,开发出好的技术,也是一种探索的行为,坚持不懈地超越现有的理解和能力。这些都是在科学家、发明家和技术人员之间广为分享的行为和喜好。

  在我目前的业务里,我们正投资于使用科学来开发好的技术的公司。在大部分情况下,技术已经足够超前了,足以鉴别出可行的应用,比如减轻疾病。

  但是,在我们投入的涉及科学和技术的努力中,比如探索微生物组(microbiome)或人工智能,都只是在探索难题,而没有根据它们的潜在使用预先定义出动机。换句话说,我们正在从事好的技术,因为我们相信,最终这决定了我们怎样为世界做出最大的贡献。

做好的技术VS用技术做好的事情

  为关键地方的价值进行设计

  因此我自问: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凸显技术上的价值?有,我想是有的,但尚不处于宏伟蓝图的高级水平;它位于产品设计的壕沟里。

  当我们都在把原始欲望合并起来,以期用我们开发的东西为世界做好的事情时,有一个模型,需要仔细考虑:把你的价值,通过设计放入技术里,这有助于技术本身可以变得更好。例如,当我开始创办我的支付公司 Braintree 时,核心设计焦点在于我们的产品,而我们的公司文化是建立透明、信任和可依赖,这会让技术变得更好。

  与之相反,我们再回到 PlayPump 的例子:孩子们的玩耍,和把水运输到需要的地方,二者之间没有明显的方式联系在一起,也不会提供基于科学或技术原则的、任何独特力量。由玩耍的孩子们驱动的水泵没有更好的地方,或者完全没有成年人、牛或电动水泵所具有的能量密集。PlayPump 把「提倡玩耍」的价值嫁接到了产品上,而产生了进一步的自上而下的动机。

  获利的地方

  新一代企业家正在把注意力从解决不相关的业务问题转向解决世界性的问题,连带着各种资金、协议和基金会(还有很多和 hacker 心态有关的东东)。那么,为了开发和部署好的技术,我们该怎样平衡个体和共同资源呢?

  各种组织——包括政府、学术界、基金会和企业——能够(也在)创造着好的技术。尽管每种组织对于成功、失败和正、反面都有自己的业绩记录,我相信,好的技术常常是因为资本市场为绝大多数人群创造可持续的最大化价值所面临的巨大压力而产生的结果。在这个系统里,差的或不完整的解决方案将被淘汰;市场力量和竞争,使得有前景的想法变得更好。

  这也是我决定用我自己的资金、而不是创立基金会或传统的慈善团体来启动投资资金的部分原因。正如我在 Googleplex 的 Effective Altruism Global 注2会议上所探讨的,我相信,这种资本主义是一种高效的方式,让好的技术到达更多人的手里。

  根据他们的天性,资本家并不关心什么是好的。他们想要创造大的、能盈利的市场。因此,他们不会去在意你用他们的技术去做银行业务、玩游戏、观看可汗学院的视频注3、甚至非法目的。但是仅仅因为生意人常常身兼数职,采取放任政策不代表其结果就不同于道德哲学家推荐他们所采取的行动。

我相信,这种资本主义是一种高效的方式,让好的技术到达更多人的手里。

  关于这些行动准则,在教育部门,有个强大的例子。一童一电脑(OLPC)注4发起于 2005 年,意欲把低成本电脑送给发展中国家的孩子使用。尽管想法显得雄心勃勃且高尚,该项目还是遇到了各种问题,最终失败了。同时,便宜的中国制造的智能手机,纯粹受商业动机驱动,已经彻底改变了非洲和亚洲。

  当然,这种方式不会一直有效。慈善组织、学术界和政府资金,在补贴改革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很多问题里,基于市场的解决方案或许只是太缺乏。但是,真正改变着世界的技术,却具有自食其力的可怕习惯。

  那么,延长衰老的药品好不好呢?我愿意投资,因为在满足一项重要的市场需求过程中,它会增加人类知识的储备。在理想状态下,它是一项好的技术,正在挑战着人类能力的极限。

  看到如此众多不同模型和技术一道产生的积极成果,我大受鼓励。为了尝试解决一些最让人烦恼的挑战,我们需要多样化的生态系统。对我而言,我敢说,探索好的技术,将为人类进步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作者简介

  Bryan Johnson 是企业家、投资人和 OS Fund 和 Braintree(Paypal/eBay)的创始人。


  译文: 《做好的技术 VS 用技术做好的事情 》 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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