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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屋吉屋回应“欠薪门”:从行业两倍工资水平向1.5倍调整

爱屋吉屋回应“欠薪门”:从行业两倍工资水平向1.5倍调整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爱屋吉屋从一出生就争议不断,它自诩为行业的公敌,抱着改革的决心闯入——第一个砍掉了传统门店,第一个设计出了贴合移动端的房源系统,还直接将行业佣金比例减半,引发了降价潮。最令业界震动的,莫过于“底薪 6000 元”的口号(实际上是 4100 元底薪加 2000 元绩效工资)——在这之前,经纪人的基本工资普遍在 2000 元。

  经纪人纷纷投奔,业绩增长喜人,但是针对爱屋吉屋的质疑声一直没有消失。有人质疑其成交量是刷单,是从其他中介公司买来的;有人称其减少佣金只是幌子,实际上恶意抬高房屋价格;有媒体报道爱屋吉屋已经开始关店;而对于其高薪补贴经纪人的方式能否持续的质疑最为广泛,甚至有人称爱屋吉屋的资金已经枯竭。

  欠薪事件似乎证明了这种质疑的合理。11 月 23 日下午,百余名自称爱屋吉屋员工的人进入公司总部,声称公司恶意扣发绩效奖金。25 日,几名员工在人民广场地铁站内拉起了“黑心公司爱屋吉屋血腥裁员拒发薪资”的横幅,意味深长的是,在他们拉横幅的地方,曾经竖立着一个 6 米高的爱屋吉屋的巨型 LOGO 塑像,显示着这家公司的野心勃勃。

  在烧钱盛行的互联网行业,停止烧钱往往是离场的前奏。这样的故事已经无数次上演,看多了类似戏码的观众已经开始为爱屋吉屋想好了悲剧的结尾。

  而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爱屋吉屋真的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界面新闻将讨薪、关店、现金枯竭、业绩造假等所有爱屋吉屋受责难的问题摆到了创始人邓薇面前,她委托市场部负责人张隽给出了最全面的回答。

  对话全文如下:

  界面:11 月 23 日和 25 日都有经纪人到总部讨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爱屋吉屋:11 月 23 日一百多人出现在总部,口号是“还我血汗钱”,但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拖欠工资和奖金。最后有 33 个人确认了爱屋吉屋前员工身份,签了意见诉求书,(等于)已经向政府和公安部门承诺,等待他们的处理。双方的争议在于绩效奖金发放的数额,我们认为没有争议的部分已经发给他了,没发给他的部分是因为他的绩效没做到。他们声称爱屋吉屋欠他们的钱,最高也不超过 1500 元。

  界面:爱屋吉屋经纪人每月的绩效奖金是 2000 元,对吧?

  爱屋吉屋:2000 元是上限。经纪人来了之后,有些公司的规定动作,不干的话,就没有绩效奖金,和基本工资、底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们用奖金来驱动他们做事——搜集房源、看房、带看、端口信息上传,达成一定工作量,就可以全额拿到绩效奖金。

  这个奖金每个员工也不一样,我们有一套精细的算法。以二手房经纪人为例,有些人成交很好,佣金很多,他有可能就放弃了绩效奖金,哪怕绩效奖金扣光也没事。

  我们设置绩效奖金是对那些虽然不是最优秀,但是愿意积极工作的经纪人,让他们有一个奋斗的方向,也是一个旱涝保收的保障,只要努力就有回报。

  和我们有争议的经纪人觉得这 2000 元应该全额给他们,但实际上我们没有足额发放他们没有完成规定的工作量。这些员工基本上是被我们开除和劝退的,就是因为我们要求的他们不做。

  界面:有经纪人反映即使工作量和原来一样,也很难足额拿到绩效。爱屋吉屋有没有提高绩效的难度?

  爱屋吉屋:绩效的制订标准是 30% 的人优秀,50% 普通,20% 落后。如果我们发现这个比例出现失衡,就会调整。 

  界面:经纪人提佣的比例有减少吗?

  爱屋吉屋:经纪人的提佣比例,最高时候达到 65%,这肯定是行业最高。现在在调整,提佣比例肯定不到 65%。

  界面:经纪人的收入怎么调整?

  爱屋吉屋:我们之前的薪资水平,无论是底薪还是提佣比例,基本上是行业的两倍。现在我们在往行业 1.5 倍的水平调整,底薪可能会从 4000 多元降到 3000 多元,提佣比例也是会调到行业水平的 1.5 倍。

  界面:有经纪人告诉我,公司在端口费上的补贴越来越少,个人掏钱的比例越来越大。属实吗?

  爱屋吉屋:属实。端口费相当于公司替个人打广告,留的手机号是员工个人的,早期,公司鼓励多上端口,结果在实际运行中,发现端口费被浪费、胡乱花,根本不控制。我们就必须精细管理,这是必然的事情。现在是适度收紧,对历史成交多的经纪人是倾斜的。

  现在我们进入追求利润阶段,成本控制将逐步严格,该砍的就砍。早期在奔跑的时候,浪费一下很正常。爱屋吉屋已经过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阶段。

  界面:有经纪人和我反映,爱屋吉屋没有足额发放他的提成。

  爱屋吉屋:我没有收到这种诉求。

  界面:爱屋吉屋有多少人辞职?

  爱屋吉屋:我们有 1.6 万名经纪人,常态下,有 20% 的人是离职状态,新来的人会补进来。

  离职员工多在我们这个行业很正常,在爱屋吉屋就更正常。我们像富士康,一个标准化的工厂,只用做开发房源、带看这些标准动作,带看多,成交一定会来。不按标准操作的,只能离开。

  有很多人到我们这的目的就是混两个月底薪。我们在快速发展过程中,由于人数扩展很快,确实有人看到我们招人比较宽松,就混进来。我们的绩效管理体系很严格,两个月做不到就得开掉。他们也知道会被开掉,就是来混两个月。之前我们是松进快出,以后会严进慢出。

  界面:近来离职人数有没有增长?

  爱屋吉屋:20% 的淘汰率一直没降下来过。最近没有出现异常增长。我们 HR 办理离职是集中办理,所以看起来离职的人很多。

  界面:爱屋吉屋让大量混工资的人进来,是不是管理上的失误?

  爱屋吉屋:这个要看公司发展的阶段。我们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他们认为我们是疯子。甚至我们一些中高管刚进来的时候,也有人有这种心态。

  我们给了他们一个了解我们的机会,这很重要,一个公司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想一呼百应基本上不可能。刚开始只能让这个行业的“闲散劳动人员”来试试,所以就会有人有混日子的心态,但是后来觉得挺好。

  但是现在,我们计划半年内实现盈利,变成一个赚钱的公司,就要补上之前的漏洞了。我们之前的工资水平是别人的两倍,接下来我们就要降为别人的 1.5 倍。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人就要离开了,要撇清泡沫了。

  界面:有媒体报道爱屋吉屋的愚园路办公中心关门了,这是怎么回事?

  爱屋吉屋:我们在全国有几百间办公中心(门店),上海就有 50 多家,开、增、关、停、并、转是很正常的。这正是我们的优势,我们没有门店,在写字楼办公,写字楼的转租比传统的底商要方便很多。我到现在都没有去问愚园路那个办公中心的事情,因为没有什么可问的。根据一个办公室空无一人就推断公司出了问题,这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对于 160 人的公司这可能是个大事情,但是对于一家 1.6 万人的公司来说,并不是大事。

  界面:业界一直质疑爱屋吉屋业绩,认为有造假和飞单。

  爱屋吉屋:数字造假是不可能的,所有房屋的过户是由交易中心完成的。

  界面:但是可能有这种情况,爱屋吉屋和某个小的中介公司说好,把它的成交量算在爱屋吉屋头上。

  爱屋吉屋:怎么算呢?去做网签登记的时候,要由中介公司的人带着房屋钥匙去,要登记中介公司的名字。登记的是爱屋吉屋,最后谁收佣呢?

  界面:会不会爱屋吉屋和其他中介公司有一个私下的协定,其他公司收佣,但是业绩算到爱屋吉屋头上?因为爱屋吉屋确实有快速做大市场份额的需要。

  爱屋吉屋:这样去谈,花的成本很大,我为什么不干脆把业绩做出来。我费那个劲干嘛?而且我要做多少单才能去冲业绩呢?我找的小公司越多,穿帮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们三月份才开始做二手房业务,完全是外行,外行能想出这种招数么?

  做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基础,要双方相互信任。假设我们锁定网签后翻脸,说“佣金得我收”,那些小公司怎么办?鸡飞蛋打。他们脑子都进水了吗?飞单这个事情从商业上就说不通。

  界面:爱屋吉屋的二手房佣金是1%,有媒体报道爱屋吉屋通过其他的服务收费,最后差不多交的费用达到 1.5%,这个现象存在吗?

  爱屋吉屋:佣金就是1%,这个是不用质疑的。房子在交易过程中会出现各种问题,比如这房子之前已经被查封了,不能完成过户,或者房子周围有高压线,客户不满意,所以,我们现在有一些收费服务,称之为“四险一支持”,帮助客户解决这些问题。

  我们抽佣1%,就是一个居间服务。提供其他深度和精细化的服务再收费,你不能把这个叫做涨价。我会非常清楚地告诉客户,哪些是收费服务。

  界面:您提到查封房屋这类问题,难道爱屋吉屋没有义务保证房子的产权清晰吗?

  爱屋吉屋:查封是一个瞬间的行为,但是房产交易的周期很长。有些人惹上官司之后赶紧卖房,所以可能在交易过程中会被查封。我们提供这样的服务就是因为这种纠纷比较常见。

  界面:谈谈爱屋吉屋的成交量吧,尤其是在链家的大本营北京。

  爱屋吉屋:最近大盘是下降的,我们的下滑比别人少,排名是上升的。现在二手房的成交量在北京市场已经排到第三,下个月可能会成为第二。

  界面:爱屋吉屋盈利的计划是如何?

  爱屋吉屋:我们计划在半年内盈利,也就是 2016 年第一季度末实现盈利。之前所说,我们的薪资水平目前是行业的两倍,之后会成为 1.5 倍,仅这一块就可以挤出大量的利润空间。我们的效率还是行业的2-4 倍,二手房每月人均成交 0.8 套。

  界面:收缩成本是不是因为公司没钱了?

  爱屋吉屋:我怎么会没钱。我们总共融了 3.5 亿美元,最新的E轮融资淡马锡领投,1.5 亿美元。我们用前面融资的钱进入了 10 个城市;现在我们要盈利,新一轮融资不是用来做补贴的,不是堵亏损漏洞,而是发展新业务。

  界面:营收方便能透露吗?

  爱屋吉屋:我只能告诉你,月收入超过 1 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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