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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互联网的世界将变成何种模样?

不久之前,当我上网时无意中看到了这样一个标题——「网上评价最高的科幻小说」。就像网上类似的各种推荐书单,它也是带有推荐者主观色彩的列表,不过读完这些书也是一项有趣的挑战。对于像我这样读书不仅仅是兴趣爱好也是谋生饭碗的人来说,我决定尽我所能地读完这个书单中所推荐的书籍。

在读完了其中一打书之后(其中一些已经改编成电影,我看电影代替了读书),我发现了一耳光奇怪的现象: 在这些广受好评的科幻作品所设定的世界中,居然没有任何互联网存在的影子 。在这些科幻小说的世界里所提到的媒介形式就是印刷出版物,日常人际交流与浪漫的爱情故事都是离线发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之所以在科幻小说中没有关于互联网的描述是由于作者叙事写作手法的约束,科技作家Clive Thompson 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很多科幻小说的焦点集中在用激动人心的方式去感动读者,展现事物,」他补充道,「这些作者擅长的是用宏大叙事与华丽的描述来吸引读者,与此同时忽略人物之间那些不那么引人入胜的絮絮叨叨。」

然而对于互联网来说,用户之间产生的零碎对话才是最为日常的沟通。正如 Jon Stewart 曾经说过的那样,如今的互联网「就像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互相传递课堂小纸条」。作为一个脑洞比较大的写作者,这些科幻小说让我萌生出一个有趣的假设: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互联网的世界里该如何进行日常交流?如今的世界没有互联网会变成何种模样?

想要解答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出发点就是回顾互联网诞生之前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固定电话大行其道,人们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到处都是卡式录像带租赁商店。但是这段真实的历史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在既定的历史现实中,我们并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什么。“互联网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你几乎不可能忽略其影响,”哲学家 Clay Shirky 如是说,「想象如今的世界没有互联网就如同假设1840年代的伦敦没有蒸汽机,1930年代的纽约没有电梯,或者是1970年代的洛杉矶街头没有汽车一样。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变之后,人类社会已经被互联网技术所重新塑造,很难假设历史发展会有别的分岔路。」

虽然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不过我仍然愿意一试。不妨就让我们先来看看前科技网站 Gizmodo 主编 Brian Lam 的案例。在2011年, Lam 辞职之后搬到了夏威夷成立了一个名为 Wirecutter 的技术回顾博客,此举将重新定义他在互联网世界里的职业关系。

「作为一个企业经营者,没有互联网我根本无法展开工作,」 Lam 如此感叹道,「如果没有互联网,我和我的团队就只能在待在类纽约这样拥有巨大市场的城市中,我将没有机会在户外工作,没有机会接触到现在正为我工作的全球各地的人才,企业发展视角也会相当狭窄。」

不过 Lam 也承认,数字时代对于企业员工来说并不是同样友好。相对于利用互联网带给员工更大的工作灵活性,一些雇主做得更多的是利用互联网来压榨员工,让他们工作做更多的工作,或者是工作更长时间且不用付其加班费。

没有互联网的世界将变成何种模样?

除了模糊(或者是消灭)了工作和家庭生活之间的界限以外,互联网还已经极大程度地改变了我们社会文化中对于耐心的概念。「如果没有互联网,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获得即时性满足。」《连线》杂志前高级编辑 Michael Calore 曾经如此写道,「互联网让我们得到的不仅仅是客服即时在线答复,或者是当日送达的快递,正因为有了互联网,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人们已经不再享受等待一件事情发生的过程。」

当 Steve Case 在 30 年前创建 America Online 时,只有约 3 %的美国人能够用上互联网,且他们大多来自学界。在网页被发明出来之前,这些早期互联网使用者一周上网时间不到一小时,且大部分使用在了收发电子邮件上。而如今, 85 %的美国人都已经用上了互联网。

「设计互联网是为了让它通过互相分享兴趣与创意将人与人连接起来,产生更加久经考验的线下人际关系,」如今的Case已经成为Revolution投资公司的CEO,「我们试图通过减少沟通成本、提升效率来增加竞争的公平性,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更多的想法与更广阔的视角。」

不过这些看好互联网的声音与角度是否有所改变呢?最近在《纽约时报》的专栏中,麻省理工学院研究在线行为的 Sherry Turkle 教授认为触手可及的互联网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的人际关系。她指出在密歇根大学最近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回顾了针对大学生同理心的研究,从中发现在超过 30 多年的时间里,大学生群体的同理心下降了 40 %,而最大的降幅出现在 2000 年以后。

「技术削弱了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同理心,这是一个跨越年龄段的影响,」Turkle 写道,「我们找到了多种方式自发进行开放式的对话,在这其中我们自说自话展示自己的意见,这既让我们充分体验了参与感,也让我们变得脆弱。」

Lam 则对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有非常复杂的感觉,「如果少了互联网我肯定是开心不起来的。」他说,「但是有时候互联网确实令人痛苦。」

然而反社会行为早在互联网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 Thompson 认为互联网使用强迫症的弊端被严重夸大了。「我不觉得当下人人都换上了互联网使用强迫症,这是一种频率错觉。在这种情况下,看似强迫性的手机使用让我们恼怒,因此我们对它的关注已经超过了实际发生的次数。」

「事实就是我们当年也曾经使用过同样的观点批判过电话,互联网可能确实减少了一些面对面的社会交流,但实际上它促成了更加丰富的人际交流方式。」

Shirky 同样认为任何试图在日常生活中将互联网剥离出去的行为都是徒劳的。「如果未来世界没有了互联网,唯一可信的场景就是人类发生了文明的崩溃,比如丧尸大爆发,流行病肆虐,或者是全球性的核灾难。」 Shirky 对此十分肯定,「在这些人类文明崩溃的场景中其实隐藏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唯一可以想象世界失去了互联网的方式就是想象人类社会中已经失去了文明。毕竟在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后,互联网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文明象征。」

文章来源: the Atlantic ,TECH2IPO / 创见 陈铮 编译,首发于创见科技(http://tech2ipo.com/),转载请注明出处

原文  http://tech2ipo.com/10028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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