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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平对话王田苗:机器人领域中美差距有多大?如何推动中国科技转化为市场应用?

徐小平对话王田苗:机器人领域中美差距有多大?如何推动中国科技转化为市场应用?在8月13日举行的“From Lab to Startup”真格基金“首席科技顾问”特聘仪式上,北航教授、博导、研究所名誉所长王田苗被聘为真格基金“首席科技顾问”,王田苗教授是北航教授、博导,机器人研究所名誉所长,长江学者、杰出基金获得者、IEEE R&A中国北京大区主席,在医疗机器人、移动机器人、嵌入式智能控制等方面成果斐然。同时担任真格基金首席科技顾问、雅瑞资本高级科技顾问,是知名创业导师,孵化了两轮平衡车Ninebot、手术机器人Remebot等一系列高科技科研成果。

在特聘仪式上,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与王田苗教授进行了对话。如下是对话实录: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有请真格基金创始人、新东方联合创始人徐小平对话北京航空航大学机器人研究所名誉所长、长江学者王田苗教授,很期待他们聊什么,有请二位。

王田苗:承认。(笑)

王田苗:我内心里还是有激情,企业是直接创造财富的,而且尤其是年轻人,尤其是富有激情、想改变世界的年轻人。所以在十年以前,我自己假想的是一个公司,有几个合伙人出一点钱,然后搞了几个事业部,包括科教,包括军工,包括工业。其实现在反思,放在十年以后看,我那时候是孵化器,我只是帮他们管财务、管战略,最后觉得应该放飞,也就是大概在2012年的时候,我把这几个全部拆分为独立的公司,所以就出现了一系列的我们所说的还是不错的公司。比如Ninebot平衡两轮车,准确的说是我指导孵化他们,团队在整个过程中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我发现早期的时候是我是家长,后面是教练,到了真正走向规模化生产的时候我就变成啦啦队,所以我现在的角色还是比较自然的。

我另外想说的是手术机器人 Remebot,我留学回国,原来我是做膝关节置换的,一直找不到合作者,最后找到海军总院田院长,他是做脑外科的。当时李鹏还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我们优秀留学回国人员,当时有20多个。因为我们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事情,一拍即合,1997年前后,也算是我的导师张院士说做这个方向,我也征求了很多专家,他们说中国工业机器人都还没有做,特别是脑外科,早着呢。张院士当时跟我说在这个世界上要做就做不同的,你的竞争力就在你的优势上。那个话激励了我,田院长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当时田院长做手术,为了准确定位,反复调参数,包括控制软件。

王田苗:过奖了。

王田苗:能治病。

王田苗:是的。

王田苗:也有一些辛酸的事,当时做这个的时候,在海军总院有一些大夫,甚至领导是阻挠的,不允许。因为一个是手术室有限,第二他觉得机器人过来将来会不会替换一些医生。我们是暗地里研发,甚至是晚上做骨头、尸体的实验,反复做,在成果鉴定的时候领导都不出席。这条路走过来非常辛酸。

但是好在心里有这样的一种梦,就一直做。可是做产品化的时候发现遇到问题,因为这部分基本上集中在大学的实验室里。最后我和我的学生刘达博士,他是我的硕士、博士,最后到德国读博士后,他说王教授,我想把你这个推向世界,做成世界上最优秀的公司,我说你想好了吗?他说我想离开学校,真想好了,他说能想到在学校20年以后的结果,我为什么不趁着国家这样的科技浪潮活一个不同的人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就有希望了,随后就搭建班子,然后非常有幸的得到了真格基金徐小平老师和合伙人李剑威以及雅瑞资本的投资认可,后来包括华夏幸福、海泉基金和普华资本也相继投资。

他们现在非常有斗志,像301、海军总院、南京等都已经在合作了。我期待他们能成为伟大的公司,也希望他们能成为中国的达芬奇。

王田苗:目前直接竞争的是法国的一家专门做神经外科的公司,在这方面他们卖得非常贵,七八百万人民币,我们是400-600万左右。

王田苗:从我们核心的定位软件和使用方便来看,我们比他更方便,适合中国医生的习惯,在301、和协或者其他医院的使用中,医生们觉得非常好,而且不断有新的支持可以随时修改和加进去。

王田苗:还有一个是汽车操作系统,我们知道为汽车就是一个大手机,而且里面的芯片100多个,传感器200多个,执行器接近300多个,这个情况下软件很重要,我们就称为将来软件将定义汽车,这是一个趋势。

在这里面有一个学生叫刘淼,他和他的同学决定做未来智能汽车的操作系统。他们毕业以后到了科学院,最后又从科学院离开了创办了公司。这个也是很高兴得到徐老师和剑威的赏识,跟真格基金一见面以后就投了。

王田苗:还有一个学生是从哈佛回来的,工业生产线上现在的都是机械手,只有4%用现代工业机,96%用不了,其中很大程度上是没有软抓手,这个同学很有创造力,从哈佛那边学到用什么新的材料、传感器,能不能像软体肌肉一样来抓,结果非常好,抓螃蟹、抓冰淇淋、抓水饺,我们把这个称为后工业时代。特别高兴的是,他也是离开研究所开始创业。如果创业者想让投资者把钱托付给你,信任你的话,你必须要专心、专注。现在据说ABB还有韩国的一些大厂对他们非常感兴趣。

王田苗:这个问题问得非常重要,比较难回答,这跟整个行业和产业相关。我是这么理解的,总体来说,中国和西方尤其是美国,在机器人或人工智能方面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这个差距主要是两点,第一点是原创性的比较少,原创性的涉及到材料,涉及到人工智能机理的算法、认知,还涉及到一些模型和控制。第二个差的是工业基础,我们叫核心部件。

但是当国家倡导自主创新,允许老师出去兼职,而且在法规里说允许发明者拥有50% 以上的股权利益和价值,在这样的推动下就会推动一些有志向的人出来,这种情况赶上国外是有可能的。比如科大讯飞。因为中国的市场大,比如工业机器人我们现在落后很远,但是我一直坚信,5-10年以后,中国将是最大的机器人市场。

王田苗:就是2016年2月8日出来的,我认真看了,只要和研发相关的都应该通过技术对经济的贡献来衡量它的价值,这里面规定实际的发明人或成果拥有者可以获得 50%以上。

王田苗:是,但现在是允许50%以上。

王田苗:过去没有这个规定就不知道怎么评估,也不知道应该给多少。但是现在资本市场基本上有一个原则就是二八和三七的概念,无形资产20%、30%,这个有很大的进步,就是在推动之中。

王田苗:这是很大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因为遇到了徐老师和王老师。

王田苗:这里面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徐老师和王老师的人格魅力我非常敬佩,因为你们一起缔造了新东方,所有欧美留学生都在你们那得到了熏陶。看了《中国合伙人》,我就把徐老师和邓超对应起来了,佟大为和王强老师对应起来的,我突然感觉他们爱憎分明,好就是好,大家有这样的一种情怀,觉得活这样的人生是多么浪漫。这个东西鼓舞了很多人,这是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真格基金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我仔细感觉有两点,第一点有一种伯乐的情怀,叫成就卓越,分享成功,有这么一个内涵。你们想成就的都是卓越的人,而又想和他们一起分享成功。

王田苗:因为我是一个教授,一个创业导师,所以我还是偏早期。有从我 30多年的积累来看,一个叫软科技,一个叫硬科技,软科技偏管理、偏运作、偏模式,而硬科技量大,存活率高,软科技获得突破就是巨无霸,要不然就会死亡,我偏向于硬科技。

硬科技方面我很希望和真格团队梳理一下,尤其是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方面。在硬科技上我的理解是两点,一是一定要高门槛,这样才能和别人不同。第二是这个团队有极其强的激情和意志,这个事情在训练过程中就会得到新的资源不断发展。

所以我就在想,硬科技的源头可能会在哪,我最近一直在梳理我们国家的重点实验室,包括梳理我们的重点方向。今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和真格基金,我们可以和一些重点的实验室加强类似的交流,这种转化门槛很高,成功率也很高。这是我发自内心想和徐老师,和真格基金一起做的事情,当然还有雅瑞资本等其他的 VC 支持。

王田苗:是这样的,尤其是理工男,由于他要偏执于技术,所以他出来的软件或者是某一个材料,或者是某一个系统,他要高于别人才叫专注,他一专注就会弱化两件事情,一是弱化人和人的关系,二是弱化对市场的敏锐性。所以我也很希望徐老师和真格基金,包括雅瑞资本早期能够帮助他们搭建团队,最好是创业过的,在商业运作已经知道这个过程,他们和这样的团队只要一结合,我认为成功率会非常的高。

王田苗:包括真格基金有成体系的商业、法律、品牌包括后期对接的资源,我觉得这个也能够加速科技成果的转化。

主持人:非常感谢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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