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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方系创业者群像:组团打群架,分别仍情深

又有新东方人离职创业了。

就在4月25日,芳汀思宣布获得数百万元天使轮融资,这家公司的CEO吴晓帆,曾是新东方高管。再早一些,4月20日英语小神童也宣布在运营四个月后二获融资,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前新东方考研英语名师金凌虹。

一个人的过去,总会给他的现在及将来留下烙印。在同一家企业工作过的一群人,离开之后,总是会保留着有一些共同的特征以及同门间剪不断的联系。在互联网圈子中,有“百度系”、“阿里系”、“腾讯系”,而在教育圈中,“新东方系”绝对是值得关注的一个群体。

要说起新东方系创业者的特征,还得从新东方的初代创业军团说起。

1996年,俞敏洪创业小成,曾怀揣美国梦的他,想出国看看徐小平和王强:“看他们混得怎么样,如果混得好,就把新东方关掉,出国留学去;如果他们混得不好,就把他俩拉回国内,一起把新东方做大。 ”

这样的说词,其实暗含了俞敏洪对昔日老友的欣赏以及求贤若渴的小心思。而他煞费苦心请回的老同学,也的确将新东方推到了一个转折关头。徐王二人回国之后,徐小平负责留学、签证、移民和咨询,归纳出了流传甚广的“新东方精神”;王强则负责基础英语培训,不仅独创了“美语思维口语教学法”,还编写了一系列受市场欢迎的高质量英语教材。新东方“三驾马车”并驾齐驱的威力不小,有数据显示,从1995年到2001年,7年时间内新东方学校培训的学生人数3500人次狂增至25万人次,增加约70倍。

《中国合伙人》的故事不是个例,新东方人都喜欢从身边人下手,组队创业。

2014年,陈向东卸任新东方执行总裁后,拉来了新东方上市前财务管理负责人宋欲晓、前新东方助理副总裁吕伟胜、邓弘等人一同创办跟谁学;

韦晓亮离开新东方后也不愿意做一只“独狼”,盯上了同在新东方做纯互联网项目的翟少成,二人在新中关的SPRCOFFEE里一起勾勒出了“智课网”的雏形;

李哲辞去武汉新东方北美主管的职位后,随后也邀到了在新东方呆了十一年的同门好友李琴,开办正学美途重头开始;

……

不是一个人干不成事,只是新东方人更钟情团队作战。俞敏洪解释过,他说:“没有徐小平、王强的话,我认为新东方也会做好,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大。一个人走路,也许可以走得很快,但不会太远,一群人走路,也许不会很快,但会很远。”

的确,这句话在喜欢“组团打群架”的新东方人那里,现在也都一一得到了验证。

有聚就有散,孩子大了都要离开家。只是现实中的离别,可能少了不舍,多了惨烈。

拿阿里系来说,离开阿里创业几乎是“不被看好的”。马云基本不投阿里系项目,甚至还警惕与阿里系创业者产生关系。天使投资人李治国曾列出过阿里这么做的原因:一是阿里创业帮大都做电商,和阿里抢蛋糕,阿里很为难;二是阿里一个不投,也好保持中立;三是要防止里外串通,搞腐败;四是怕和离开的人处得太好,成了变相鼓励员工出去创业。

流着阿里血液的人,自立门户后被血亲扼住咽喉是常事。陈琪离开阿里做与淘宝业务协同的导购网站,不过马云很快就翻脸,停止了支付宝和蘑菇街的所有合作,逼得蘑菇街自己做支付系统;程维出身阿里“中供铁军”,出来做滴滴非但没得到老东家的支持,反而阿里一转眼投了竞争对手快的。

相比之下,教育界的“阿里巴巴”这边就和气得多了。

新东方人“护犊子”,会为自己人“疯狂的打Call”,这点在转行做投资的徐小平身上体现得最多。真格基金投资一起作业网时,徐小平强调自己对刘畅有十成十的信心,“我会一直投,直到它挣到钱或者挣不到钱为止”的呐喊声格外响亮。

今年一月,新东方三位元老徐小平、王强和包凡一宣布正式成为小站教育的股东,而在当天,小站教也同时宣布了对沃邦国际教育的投资。沃邦国际教育的创始人,正是新东方出来的王文山。其间的撮合与牵线搭桥不足为外人道也,唯一被人津津乐道的是,发布会当天场面温馨,徐小平调侃小站教育创始人王浩平六战托福的曲折经历,就和当年打趣老俞时一般亲昵。

徐小平、王强转行做天使投资,帮扶尚在情理中。更值得玩味的,是俞敏洪的态度。

很多新东方人出来创业做的事情,和新东方都密切相关。没有像马云对阿里系的若即若离,俞敏洪会给自己“奶大的孩子”呵护和关怀:赵尔迪创办以教师培训为核心的“迪殊教育”,俞敏洪直接投了天使轮500万元;印建坤决定离开新东方,创办为海外留学生提供租房、售房服务的“异乡好居”,俞敏洪也顶住投委会压力,以新东方的名义投资了300万元。

在新东方2015财年工作部署大会上,俞敏洪就公开表示,想要把新东方变成创业平台型公司,离职的新东方人所创办的公司,他愿意在合适的时间点,通过投资、注资、收购等方式将其纳入新东方的教育生态圈。

出走了却还能被力挺,新东方系创业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现任新东方CEO周成刚曾笑言,新东方是一块孕育个性和浪漫主义情怀的土壤。这话不无道理,新东方的人,都带有极强的个人色彩。新东方“不以出身论英雄”,所以才有了罗永浩、宋昊、钱永强这一群非英语科班出身的奇人异士;新东方“不以学问分高低”,一切但凭学生的打分说了算,如果课讲得不好,被赶下台是常事,所以新东方人都极其勤奋,口才了得,有自己的看家本领。

有才华的人,往往都有颗躁动的心。李笑来在新东方修整七年,摇身一变成为“币圈神佛”,去捯饬区块链了;死磕GRE的段子手罗永浩,也带着他的情怀去做锤子手机了;马薇薇靠着口才,在《奇葩说》上大红大紫后创办了米果文化,在视频内容领域继续发光发热。

新东方人真的很任性——即便还做教育,他们也坚决不留安乐窝,要自立门户。韦晓亮坦白想做“更大的互联网教育”,所以选择离开;陈向东则是提到自己有另一个梦想,感慨完“如果我能做的好,俞老师应该也有更大的骄傲”之后就走了;而翟少成则直言不讳地说“我已经40岁了,所以应该有一个最后一搏的机会。”

有业内人士评价,新东方系创业可能会“成也情怀,败也情怀”。情怀可以是创业的由头,但绝对不是走下去的支柱。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商场,情怀不值几个钱。一个钱掰成两个钱花,才叫创业。而新东方系创业者,离开了新东方品牌和平台基础,也就失去了头顶的光环——高举高打惯了的人,就很难“接地气”。

在新东方人眼里,他们也承认自己爱冒险。韦晓亮评价自己的团队是“有人情味的狼群”,杜昶旭说:“在线教育领域如果出现像新东方一样的巨头,即便就是新东方人做的,也一定是相对叛逆的那一个。”

但这种不安分背后,是他们骨子里的野心和狠劲。新东方学校的扩张,几乎是将北京新东方学校复制粘贴到其他地方。“给你30万,选择一个地方创办新东方学校”、“给你一个讲台,讲不好就下来”,这是新东方发展的模本,也是所有新东方人成长的模式。

新东方给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可以发挥才华的舞台。陈向东、周成刚他们这些高管,都是这么带着30万元,在武汉、上海等地开疆辟土的,而新东方名师们也是凭着这么一股气,在三尺讲台上拓展领地的。

“这种模式和创业别无二致,可见我们骨子里就是创业者。”他们说,从新东方出走的创业者分两种:一种要做新东方没做完的事,另一种要做新东方没有做的事。

有人把新东方比作互联网教育界的“黄埔军校”,不过这并非一个完全褒义的评价。真正的黄埔军校,在24年间经历了无数纷争,一群黄埔男儿,虽为同窗,却兵戎相见。

新东方是我国第一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教育企业,可以说每个新东方人都头顶光环。但高管名师惯性地出走已经成为了新东方挥之不去的魔咒,一波又一波的新东方人都默契地选择撕掉新东方标签离开。而离开的人,大多又都是在教育行业继续摸爬滚打,“同室操戈”也是在所难免。

当一家公司被扣上“黄埔军校”的名头,也就等同于在说这家公司人才流失严重、还可能面临来自亲手足的残酷竞争。黄埔军校那些铁血男儿的恩怨情仇早已被历史湮灭,至于为什么新东方没留住人,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附:新东方系教育创业军团名单(如有遗漏企业或投资机构,欢迎联系作者补充)

新东方系创业者群像:组团打群架,分别仍情深

除了“组团打群架”、“情怀”当饭吃,新东方系创业者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默默布局人工智能”:韦晓亮说要用AI搞颠覆,把智课变成教育界的“苹果”;刘畅在3月发布一起科技的新产品,要用AI给提供孩子个性化成长的路径;杜昶旭要用AI赋能朗播网,让用户真正地做到“精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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