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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冯提莫到王菊,中国粉丝开始用互联网自己造星了

从冯提莫到王菊,中国粉丝开始用互联网自己造星了

最近两件事刷屏了,一个是“地狱空荡荡,菊姐在土创”创造101的王菊拉票,另一个是斗鱼两大歌姬主播冯提莫和陈一发关于离婚绯闻的互掐。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但却折射一个共同现象:中国粉丝已经开始利用互联网工具自己开始造星。

毫不夸张的说,冯提莫已经是一个标准的明星了。

微博粉丝736万,虽然不及一线明星数千万之巨,但是考虑到冯提莫走红不过是从2017年开始,并且在宣发力度的弱势,这个成绩已经算是极好了。微博也并非冯提莫的主战场,斗鱼直播才是,在斗鱼直播平台上,冯提莫的71017房间突破了1600万关注,整个斗鱼平台在最新的日活人数这一项是3000万,当然,冯提莫开播不可能这1600万人每天都去,但是其平日里房间里的观众基本上轻松过200万。

经过2017年一整年酝酿,在主播圈已经站稳脚跟的冯提莫从2018年开始,其事业边界开始急速拓展。无论你对她熟不熟悉,都应该从各种渠道听过“冯提莫”这个名字。几乎每个月冯提莫都会推出自己的个人单曲,其中《佛系少女》已经成为抖音神曲。

而冯提莫在抖音上的粉丝数也已经达到了2239万,各大主流综艺节目冯提莫上了个遍,谁上谁红的快本和谁红谁上的天天向上冯提莫一个没落下,并且两次在音乐节目上分别和张韶涵、杨宗纬合唱歌曲都登上了当天的热搜头条。

5月3日,重庆共青团聘任冯提莫为其宣传工作推广大使,聘任理由是:传递正能量。

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最近两天冯提莫和同为斗鱼歌姬陈一发为什么在离婚的话题上互掐的如此凶狠了。和明星一样,主播已经脱离了传统意义上带有偏见的“俗”的形象,冯提莫对自己固有人设的依仗上,不亚于任何明星。而两主播互撕的戏码与当红明星的架势也别无二致。

无论是两家粉丝的互带节奏,还是相关话题在微博热搜霸榜多时,或者最后冯提莫发布的关于隐私的律师函,一幕幕都似曾相识。

冯提莫走红这固然是直播平台造星的胜利,作为斗鱼造星计划主推的头号主播,冯提莫无疑为斗鱼开辟了一条新的主播培养机制道路。事业边界的拓展也让她能够规避主播职业寿命短的问题。但是原本属于小众文化和一些偏见的主播,能够大踏步的走上台前,与众多老牌明星同台争奇斗艳,背后最大的依仗其实是粉丝自主选择的力量。

这大抵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媒体造星和经纪公司造星的年代了,互联网带给娱乐圈的冲击使粉丝的话语权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这种冲击打破了娱乐圈的固有圈层,以前被不屑提及的粉丝经济,已经是所有经纪公司和明星首要考虑的话题。

而如果论粉丝经济的运作,直播平台算是鼻祖,毕竟和传统明星靠广告,靠拍电视剧不同,主播和直播平台几乎所有的收入来源都依托于“水友”的直接打赏。这是粉丝经济最原始也最为直接的变现方式。

斗鱼通过日常打赏机制的设计,热点话题的炒作,年度盛典和鱼乐盛典的PK造星,使得在冯提莫背后形成了数量庞大的,且伴其一路成长的粉丝。有这种最宝贵,最具现实意义的粉丝选择加持,冯提莫自然有资格大踏步的进军所有的娱乐版图。

这种实实在在的网络流量,荡涤了一切传统娱乐圈鄙视链,网络人气从略带偏见的不登大雅之堂,到如今打破媒体舆论垄断,成为主流的舆论导向,是粉丝话语权的巨大胜利。

最近两天爆火的王菊,依旧是粉丝话语权另一种胜利。

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一时之间从角角落落里突然冒出了王菊无数拥簇,他们揭竿而起把本来根本不符合女团固有标准的王菊送上了各大榜单的榜首。这场狂欢经过数天的发酵已经愈演愈烈,许多在被“菊式文化”“菊之语系”刷屏的路人迅速体会到采“菊”东篱下的其中真意,然后一边倒的加入到pick王菊的大潮中,这种病毒式的裂变颇有宗教的意味。

王菊到底触到了大众的哪些G点?

王菊的外观形象决然不是传统的明星或者女团的标准。但是在这场狂欢发酵前被她圈粉的观众都认为王菊在自身外形不出众,但是却敢于表达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毫不做作的去争取的真实感是吸引他们的主要原因。这是王菊的第一类粉丝。

真正引起裂变的是第二类,即被“菊式文化”文化感染,先前既不关心创造101也没有看过王菊的表演,但却被王菊的表情包和粉丝的“菊之文案”刷屏,感受到菊式文化所代表的对于权威的挑战的快感。自觉地参与到刷屏的行动中去。

这些单纯被感染的路人是这次刷屏行动中的中坚力量,并且越来越多的成为王菊的粉丝,可以预见,在以后的投票中,这些参与过一次投票的路人粉也将有极大可能再次主宰王菊的命运。互联网使得粉丝抉择的成本降到了最低,却使得他们的声量和选择权放到最大,由此大众多样化的审美渴求,已经不是传统的权威的媒体和少数人所一直能够主导的了。粉丝被放大的抉择的权利和愈发多样的诉求,“王菊”总会被大众选择出来,即便不是这一个也有其它。

中国式造星大致走过了三个时代,分别是唱片时代、选秀时代和圈层时代。而随时代变迁的三个造星时代,粉丝也分处于不同的位置。

唱片时代是全世界造星工业的起点,在20世纪70年代,港台音乐唱片时代兴起。在这之后的30年,内地唱片业开始萌芽,而港台更是唱片公司林立,除了五大唱片,香港有宝丽金、华星、英皇等,台湾有滚石、飞碟、点将等,天王天后数不胜数,唱片销量业也是动辄百万张,被称为华语音乐的黄金年代。

这个时期,各唱片公司都有一套完整的“生产流程”,各个音乐和艺人都是公司生产出来的标准化“商品”,唱片公司通过对行业资源和媒介的垄断,掌控着绝对的话语权,这是个属于精英化主导的造星时代,粉丝们只能挑选唱片公司包装出来的一个个艺人。

而这种大规模的复制最大的弊病就是,相同的模具下,明星的同质化严重。以四大天王为标杆,艺人们的标准形象是就是偏“冷酷”,并且“高大全”,粉丝与偶像之间的“仰望式”关系,即偶像高高在上,充满神秘感,粉丝顶礼膜拜,狂热追捧。

随之而来的互联网革命几乎使唱片业受到了毁灭性打击,唱片公司已经无力垄断整个行业,所以你可以看到,周杰伦、林俊杰、张惠妹之后,唱片时代沿袭下的造星模式出现断层。造星工业正式迈入了选秀时代,标志性事件就是湖南卫视2005年打造的《超级女声》。

不分唱法、不计年龄、不论外型、不问地域,以及决赛由公众短信投票决定的规则,让它成为空前盛大的全民娱乐。最终,以325万短信投票夺冠的李宇春不但让那届超女成为最成功的选秀节目,更真正开启了内地的粉丝经济时代。

但是初始的选秀时代是不够完整的,选秀出来的艺人也不过是半成品而已,随后蜂拥而至的选秀节目都只承担了把艺人选出来的任务,后续却没有任何完整的培育模式,所以延续十几年的选秀,根本没能成功诞生更多的巨星,能叫得上名字的还是李宇春、周笔畅这些第一代选秀歌手。

现在的圈层时代依旧是受到了互联网的冲击所形成的。互联网在摧毁唱片业的同时,也为艺人们打开了更多的展示窗口,媒介的去中心化赋予了每个人既是传播者也是生产者,同时粉丝已经对娱乐商业的发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足以影响任何艺人的前途走向。

而曾经被人“鄙夷“的粉丝经济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而这一阶段的造星逻辑也同样发生着改变。相较于传统唱片业时期高高在上、模式单一的天王天后,像薛之谦性格鲜明、能“卖萌耍贱”的段子手才是现时期大众的最爱。

越来越多的艺人先从小范围圈粉开始,然后借由某一大众媒介或者媒介事件引爆,迅速成为行业爆款。这种戏码屡屡上演。

细数这三个特点鲜明的不同造星阶段,我们会发现,整个行业的权力赋予先是从唱片公司部分转移到传统媒体手中,到现在更多由粉丝主导,其间的逻辑其实也折射出整个社会结构的变迁,即精英社会向平民社会的过渡,甚至可以说是平民主义在大众文化领域的胜利。

总之,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造星时代,有它自己的逻辑和荒谬,在这里,大众的口味诉求决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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