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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anos神话破灭警示VC不应盲目跟随市场炒作

　　执照将被收回、宣布检测报告作废、卷入监管和法律纠纷，曾估值一路飙升到 90 亿美元的新型血液检测创业公司 Theranos，尽管苦苦挣扎但也摆脱不了正走向泡沫破裂的道路；而曾经以 45 亿美元身价入选“2015 福布斯女性亿万富翁排行榜”，一度被誉为“女版乔布斯”的 CEO 伊丽莎白·霍尔姆斯(Elizabeth Holmes)的造神故事也随着业界质疑开始幻灭。

　　曾经炙手可热、体量如此大的独角兽迅速倒下，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现有创业市场过多的泡沫。实际上无独有偶，近期国内神奇百货与 95 后创业天才王凯歆，也因为数据造假、裁员风波等迅速光环坠落。这样的创业丑闻事件之所以引起业界哗然，不仅是因为创业者神话故事的破灭，也因为其为相关投资机构带来了投资风险。在硅谷一直关注技术创新的 NewGen Capital 张璐表示，Theranos 等创业神话的破灭，实际上也对 VC 发出警示，VC 不应该盲目跟随市场炒作，特别是在泡沫时期更应该保持独立思考、判断能力，一味随众跟风、跟趋势，容易造成资本损失，不仅包括 Theranos 这样的明星创业公司，国内的 O2O、VR 智能硬件领域等都是如出一辙。

　　谁是“造神者”

　　无论是 Theranos 还是神奇百货，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业界对神话故事本身的追捧胜过技术、产品本身研发、运营。

　　金发碧眼的 Elizabeth Holmes 几乎具备了所有撰写传奇的要素：19 岁从斯坦福大学辍学创立 Theranos、瞄准美国每年 750 亿美元血液检测市场、简单廉价商业方案有望颠覆传统行业、福布斯财富榜上最年轻的女富豪……

　　在对外方面，Elizabeth Holmes 一直严控公司形象，不仅经常在媒体上露面，还聘请了奥斯卡奖获奖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拍摄关于她自己和 Theranos 网站的视频。

　　在对内方面，她注重保密文化，不同部门的钥匙卡是分开的，要求员工避免与其他部门的同事讨论自己的工作，让公司内外人士雾里看花，难分真假。

　　故事说到最后都怕“但是”，不幸，Elizabeth Holmes 注定有一个。

　　《华尔街日报》调查报告爆出 Theranos 丑闻：严重夸大公司技术，检测结果有严重偏差；然后联邦机构调查，监管部门审核，商家停止合作，消费者集体诉讼，总裁离职等一系列事件接踵而至。

　　究竟哪些 VC 在慌张

　　投资者信心黯淡，但“实际并没有对硅谷 VC 造成比较大的冲击”，张璐表示，从 Theranos 几轮融资以及董事会组成来看，投资者大部分是政治、军队、商业人士，唯独缺乏最应该成为主力的有技术背景的硅谷主流 VC。

　　硅谷主流 VC 如红杉资本、Google Ventures 等其实并没有资本参与，唯一参投的主流机构德丰杰（DFJ），也有部分原因是 Tim Draper 曾为 Elizabeth Holmes 邻居，看着其长大，“给了她的第一个几百万美元的资金来启动她的公司。”而后续融资轮并没有再投入。

　　一家这么有名的硅谷创业公司，主要投资者却不是硅谷大基金（DFJ 只投了第一轮），这本身或许就能说明问题：政治、军队、商业人士被市场炒作宣传所吸引，易相信 Elizabeth Holmes 单方面的数据，没有展开独立的技术调查；硅谷大基金在近调过程已察觉问题，放弃了这个话题选手，或后续融资不再跟进。

　　识破那些看上去的美

　　资本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张璐表示，在美国 VC 的资本只占全美 GDP 的 0.2%，但所支持的公司所创造的 GDP 占全美的 21%。在面对诸如 Theranos 这样高大上的项目时，张璐建议一些独立投资人或可以参考硅谷专业基金的做法，去避免投资陷阱。

　　一是不要过于贪婪，“too good to be true”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投资人不要被团队华丽的背景所迷惑，二八法则在创业投资中仍然适用。

　　二是即使有市场背书，也要坚持独立开展背景调查。包括创始人背景调查、推荐人口碑调查、共事者背景调查等。创业公司承担融资重担的 CEO 往往会夸大技术、产品，除了创始人、CEO 的声音，公司内部员工或许能给到不一样的看法。

　　三是注重自己的声誉，保持行业间的沟通。在开展近调时，尽量选择与被调公司同一个圈子的人分享信息，这样彼此提供的信息更加真实有效。

　　四是对行业、技术的独立判断。资本的走向会大范围的影响技术的走向，作为技术类的投资人，资本往什么方向去配置也是十分关键。

　　在以上四条法则中，最后一条无疑既关键又困难。在 Theranos 的案例中，很多投资人都看到生物医疗领域的投资机会，也明晰未来主要的发展方向，就连 Elizabeth Holmes 也并非从一开始就制造了谎言。但生物医疗创业需要非常强的专业背景以及长期研究、实验经验，“在方向、技术保障都对的情况下，创业者也很难保障达到最初期望的目标，这也是为什么医疗领域投资回报长的原因。”张璐认为，投资人也需要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去判断，而非一味的进行“黑盒子探索”。

　　例如在医疗器械领域，资本投入后技术能够确实发展起来，而在基因测序检测癌症等领域，尽管听上去很炫酷，但由于基因并不是确定癌症的唯一标准，同时基因检测也是建立在一定样本之上，当样本或数据分析范围变化时，结果也可能变化。在这些“黑盒子”领域，投资人如果缺乏专业知识积累，在初期投资没有正向结果后，很容易面临骑虎难下的困境。

　　早期投资并非纯感性行为

　　与此同时，张璐提醒现在新涌现的技术趋势或多或少都存在一定泡沫，如 VR/AR 等，其实已是 10 年前的概念，但现在正好来到了市场应用窗口打开的节点，市场红热起来，但投资人更应该关注关键技术突破而非一头栽进热潮里。包括人工智能等技术投资，投资人也需要思考人工智能究竟应该是更好的人机互动还是实现真正的拟人。

　　另外，在新的技术浪潮到来时，VC 不停地换方向不仅会造成资本的浪费，也给创业者不好的导向。所以在早期投资时，VC 并不应该单纯基于趋势、创业者等进行感性的判断。“包括 NewGen Capital 在内的硅谷基金在早期投资时，都会自己进行调查与分析，结合自己的数据支持进行理性方面的判断。”

　　总的来说， “VC 间需要相互交流，VC 自己更需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并且能专研，学得比创业者更快，这样才能避免被市场牵着鼻子走。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曾经的创始人转型的 VC 会做得更好，他们一直保持着快速学习能力。”张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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