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钛坦白】阿里健康王晗：拿什么武装基层全科大夫？

（本图由视觉中国授权钛媒体使用）

钛客：王晗，阿里健康家庭医生创始人&事业部总经理、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华医学会全科医学分会信息学组专家委员，北京大学MBA健康协会副会长。

分享主题：拿什么武装基层全科大夫？

下面是王晗在钛坦白分享的干货，由钛媒体整理：

大家好，我是阿里健康家庭医生事业部的总经理，也是这块业务的创始人，我叫王晗，非常高兴在这个美丽的夜晚跟大家聊一聊阿里巴巴在健康领域的一些思考，以及我们能为基层医疗全科医生带来什么样的互联网的工具和助力。

阿里巴巴在健康领域的一些想法

阿里巴巴是以电子商务起家的，比如像1688、淘宝、天猫、聚划算；随着业务的发展增加了支付金融的业务，也就是蚂蚁金服的板块，像支付宝、余额宝、网商银行等业务；后来我们还有了智能物流的骨干网——菜鸟物流；云计算，也就是阿里云。

下面这张图就是阿里巴巴的战略大图，在2015年马云马老师对于阿里巴巴未来该做什么提出了新的战略思考，确定了“双H战略”，一个是快乐，另一个是健康。 在快乐这个板块，我们有阿里影业、阿里音乐、阿里足球、优酷土豆等等，在健康这个板块，就主要由阿里健康这家上市公司承担。

我们叫阿里健康，但是我们认为“健”和“康”是两件事情，“健”是生病前的健康管理，“康”是生病以后的治疗和康复。目前中国人更关注“康”，也就是直到生病了以后才会注重自己的身体问题，去就医，而对“健”关注得比较少，所以 阿里健康希望通过努力，让我们更加关注“健”，尽量少生病，不生病。

那么在这个时候，家庭医生就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有一个词叫“家庭健康守门人”，就是指家庭医生，这个角色目前在中国是由我们居住社区的医疗服务中心的医生担任的。可能很多人会说，我看病才不去社区医院呢，那里的医生职称也不高，水平也不太高，我看病一定会去大三甲的医院找大专家，没错，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世界全科医生组织的著名专家Dixon教授曾经总结说过，“任何国家的医疗保健系统，如果不是以受过良好培训、采用现代方法的全科医生为基础，便注定要付出高昂的失败的代价”。

在中国看病难、看病贵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值得商榷的。首先三甲医院的挂号费并不贵，才几块钱，那么多的医生上了数十年的学，轮转实习几年，甚至是世界顶级的专家，可是你挂了他的普通号才几块钱，专家号也就几百块那真的贵吗？其次，如果不一定去三甲或者去二级和一级的医院挂号也并不难。

嫌难的这些人应该去国外看看，美国想见个医生有多难啊，看个病是非常难也是非常贵的。既然在国内看病不难也不贵，但是为什么医患矛盾还那么突出呢？尤其是最近几年医患之间的信任已经跌到了谷底，今天晚上我想从分级诊疗的核心入口——家庭医生来谈起。

全科医学与全科医疗是什么？国外是怎么做的？

世界上全科医学已经有了50多年的历史，从医学发展的历史来看，最早的医学是不分科的，随着社会、经济、文化和科学的发展，以及患者的需要，医学逐渐分化成了各种专科。专科医疗的发展促使医学教育也向专科化发展，进而各种专科协会也就相继的成立，专科医生逐渐的增多，使得通科的医疗服务变少了。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和医学的飞速的发展，医学模式又发生了新的转变，出现了全科的医学。国外是在20世纪60年代出现的全科医学，国内是在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澳大利亚对全科医学的定义为3P3C的模式。

全科医疗其实是将全科医学的理论应用于病人、家庭和社区照顾，主要是由全科医生提供的，以解决社区常见健康问题为主的一种基层的医疗，也是现阶段世界各国公认基层医疗的最佳服务的提供模式。全科医疗的基本特点是：可及性、持续性、协调性服务，人格化、综合性、以社区为基础、以家庭为单位、以预防为导向的照顾，以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为诊疗程序，团队合作的工作方式。 全科医疗和专科医疗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全科医疗是以人为本的，而专科医疗是以疾病为中心的。

目前，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加拿大、古巴等国都积极地实施了家庭医生的服务，而且都建立了家庭医生与居民签约的机制，实行社区首诊制以及按人头预付，严格规范全科医生的资质，服务的项目范围非常广，而且会开展联合协同的服务。

所以，全科医学是一门整合了临床医学、预防医学、康复医学，以及社会行为科学相关内容于一体的综合性的临床二级学科，其范围涵盖了不同性别和各种年龄的各种健康问题，其宗旨是强调以人为本，以健康为中心，以家庭为单位，以社区为范围的长期负责式的照顾。

中国的基层医疗和全科医生的现状和问题

我国虽然到20世纪80年代末才开始从国外系统地引进全科医学的理论，但是全科医疗和社区卫生服务其实早已经存在，比如农村的赤脚医生和乡村医生，各种基层卫生服务中心、保健站等等，这些其实就是一种全科性的医疗服务。

不过，全科医学和社区卫生服务还存在不少问题，主要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个问题是大环境。首先，社会的整体认知不够，有人认为全科医生是全能的医生，什么科都得能看，什么手术都能做。也有人认为他们是低能医生，水平差，当不了专科医生。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到卫生系统内的人都存在着认识不清的情况，同时全科医生的报酬过低，激励的机制不完善是不利于培养优秀人才的。而且医疗资源的分布也不合理，居民在社区仅仅是开药，社区医生难以真正的承担首诊义务，因此不被人认可。

目前我国慢病的人数已经高达4亿，对全科医生的需求越来越大，全科人才的数量不足的问题已经凸现出来，从西部落后地区到东部的发达地区，几乎所有基层医疗卫生机构都缺全科医生。

第二个问题是职业发展。首先全科医生是需要增加培训机会，现在全科医生的培训教育没有规模化，存在着低水平、低层次的重复，对社区的护士以及其他卫生人员的培训重视不够，当然我们很高兴地看到，中国医师协会已经成立了毕业教育部，已经在重视全科医生的培训了。

全科医生也非常希望有导师的指导。有研究结果显示，北京市有15%的基层医生主要是通过上级医生指导获取医学知识。有33%的基层医生认为，影响诊疗水平提高的原因是缺乏导师的实际指导。

而且他们也非常需要增加晋升的机会，职称是对医务人员自身医疗水平的肯定，也直接影响到了其福利的待遇，而文化程度较高的全科医生，更需要通过晋升职称来实现自身的价值。

第三个问题是工作内容和方法。首先居民的健康签约管理率是非常低的，大多数的居民健康是处于没有人管理的状态，这里面有全科医生的能力问题，也有激励机制的问题和绩效考核的压力问题；第二，我们知道去年5月份的时候，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城市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试点的指导意见》，未来将会有20%的患者在基层首诊，大量的患者将涌入基层医生，全科医生的工作量又将加大，缺乏高效边界的信息化工具去帮助全科医生快速准确的完成工作；第三，全科医生的工作非常烦琐，信息孤岛非常严重，需要在多个系统切换，工作效率非常的低下，同时全科医生也缺少与社区居民长期稳定的沟通渠道，没有办法建立信赖感和他们的粉丝群。

拿什么武装基层全科大夫？

从2013年以来，移动医疗在中国呈现了燎原之势，各类app层出不穷，到现在为止已经有2000多个了，包括医疗资料、医疗资讯、医学教育视频、临床诊疗工具、同行在线交流工具、在线健康咨询、诊后随访、挂号、慢病管理、智能硬件，等等分类，但是这些App基本上是大三甲专科医生使用的。

今年我们也很欣喜地发现，随着国家政策倾向于资源下沉到基层，全力推行家庭医生签约，大家已经看到了基层全科医生的重要性，那么用什么样的武器来武装我们的家庭医生呢？

目前市场上存在的供全科医生使用的App并不多，而且都处于起步的阶段。我总结了一下，互联网+全科的应用主要有以下三个方向：

1.  智能导诊的方向。 采用疾病推导引擎，从大众熟知的症状和体征入手，按照部位选择，并且智能推导出可能的疾病。
2. 健康记录方向。 可以随时随地的记录本人和家庭成员的健康信息，支持文本、图片、音视频以及物联网的数据接入，健康数据既可以储存到本部也可以同步到远端，或者授权给医务人员，为个人健康管理及远程医疗服务提供技术支持。
3. 患者教育方向。 健康教育的数据库，以及基于医学词库的专业分词搜索引擎，可以帮助用户迅速找到所需要的答案，从而使专家资源惠及最广大的移动互联网用户。

阿里健康也非常关注基层卫生，家庭医生这个平台有三个创新：

第一个创新，是服务模式。对于智能设备合作商，以往由于缺乏互联的渠道，智能设备的接入性没有充分得到发挥，仅仅限于传感器的地位，没有发挥出医疗体系前哨的作用，现在我们将向智能设备厂商输出两个能力，共建一个医疗服务生态圈：

1. 运营服务能力。智能设备厂商与阿里健康打通以后，设备厂商只需要专注做好擅长的硬件，设计制造，不再需要为开发推广运营app而发愁，阿里健康将设计整体的服务标准提供给用户，用户也不需要因为购买不同的智能设备而下载一堆的app；
2. 医疗服务的能力。设备必须依靠人的正确使用才能够发挥作用。以血糖管理服务为例，血糖的情况，服药的情况，运动的情况都对慢病性的影响是很大的，那么通过我们的app这些监测数据被整合展现给家庭医生，避免了以往各科医生各管一段、缺少协调，可以对于血糖给出综合的管理方案，那么我们家庭医生服务的团队将会指导和督促居民使用智能设备，使智能设备不再孤军奋战，回到整个医疗服务体系中，协力为保障居民的健康发挥价值。

第二个创新，是有温度。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中国的老龄化率已经超过了16%，已经进入了深度老龄化的阶段，如果按照目前的出生率和预计的寿命，我们将用30多年的时间走完发达国家100多年的老龄化进程。而老年人的群体又恰恰是主要的潜在的慢病的群体，老人们不仅普遍缺乏对慢病的认识，还缺乏自我管理的意识，而如果慢病管理不善，又引起严重并发症的危险。

阿里健康在4月26号推出了父母关怀计划，正是通过智能设备和手机app，针对我们年轻人用着很习惯，老年人用着比较方便的途径，让子女了解父母的真实健康情况，读懂父母的真实需求。

第三个创新，是基于熟人模式。可能过去说到互联网医疗，大家更熟悉的是好大夫、春雨、寻医问药等平台，但是这些平台上面的医生其实你不认识他，这些是基于生人模式的平台。我们提出了熟人模式这个概念。我知道医生在哪里上班，能够选择水平好、服务好、值得信赖的医生，而医生也可以方便地调取我的病例和健康的情况，服务更有针对性。如果超出了全科专业的范围，医生会帮我找到靠谱的医院，甚至帮我挂号、陪诊，成为我的医疗经纪人。

我们还有疫苗接种和儿童保健的功能。家长通过家庭医生的平台签约，可以得到疫苗接种时间、体检时间的提醒服务，方便管理好儿童的健康。我们很快会在武汉开展疫苗全流程追溯的服务，家长带孩子打疫苗的时候，只需要拿app扫一扫，就可以知道这支疫苗的流向过程和温度，让家长放心。

在医生端，“家庭医生”平台将利用阿里巴巴集团的云计算和大数据处理的能力，为家庭医生提供一个可以装在口袋里的病例夹，智能硬件监测的实时指标、病人治疗的情况、问诊记录等医疗数据将被整合呈现给医生；同时将会建立医生之间的协作网络，让社区医生、村医和专科医生各自发挥专长，形成技术协作和利益共享的共同体，助推分级诊疗；还会利用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形成医生决策支持系统，帮助医生更加快速、准确地做出医疗决策。

从去年11月起，我们启动了家庭医生的项目，北京安贞社区服务中心是我们全国的第一个试点，到现在我们已经在全国布点了15个社区，分布在京津冀、江浙沪、深圳、山东等地区。

目 前阿里健康正在推动的云上医院，试图通过互联网和数据技术建立由三甲医院、基层医疗机构以及医疗服务提供商组成的跨区域的医联体分级诊疗的网络体系，而家庭医生是整个分级诊疗体系中的重要入口 。未来结合阿里健康网络医院的视频问诊的功能，子女甚至可以通过三方远程视频陪诊的方式，参与到父母与医生的问诊过程，避免老人对身体状况描述不清，或者对医嘱理解有误的情况发生。

最后，用一张图说明阿里健康到底要做什么：

Q&A：

1、人保健康健管部施勇：中国家庭医生市场基础不同于美国，民众基础也不同，也缺乏保险支付，制约因素很多，基于什么阿里这么看好这块业务？

王晗：我本人是家庭医生业务的创始人，我坚定的认为基层这块需要有担当的互联网企业进来，给全科医生赋能。

2、人保健康健管部施勇：阿里健康和蚂蚁金服的保险端现在是怎么协同的？

王晗：与蚂蚁金服保险合作也在探索之中。目前我们已经推出了疫苗险，后续针对慢病的保险也在研究中。

3、中移动副主任研究员黄明：阿里健康怎么向用户收费，资费标准？商业模式？

王晗：家庭医生目前提供的家庭医生免费签约，对用户是免费的。

中移动副主任研究员黄明：很棒，那么阿里健康收入从何而来呢？

王晗：阿里健康有很多业务，家庭医生只是其中一个。目前我们家庭医生不承担盈利的要求，只需要服务好基层医生和居民。

4、德医梁韬：辅助诊断（影像和检验）在医学中占比很大。没有辅助学科支持，家庭医生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王晗：您说的很有道理。分几种情况，若是慢病和常见病，家庭医生知道你的情况，较容易处理。大问题必须有辅助诊断支持，例如我前面的讲的我们的“云上医院”中的影像中心就是为辅助诊断提供技术和服务支撑的，而家庭医生是患者和医生进行沟通，进入云上医院的一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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